Curlsandsmile

【曼迈】爱的囚徒（二十三）

＊接近烂尾预警。

＊虐预警。

题外话：真的没有人觉得奥斯卡派对是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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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曼森在那之后没多久就收到了Paris 的私信留言。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彼此的近况，曼森自然是反复劝慰与叮嘱，并告诉了她自己最新的号码，要她有什么事随时联系自己。

但Paris 只是说自己一切都好，她的口吻竟与当初的迈克尔如出一辙。

曼森不放心，但他离得实在太远－－在Paris 出院后，她就被送到了犹他州的一个寄宿学校。

况且，他心里多半清楚，Paris 这样偷偷摸摸联系自己，无非是有不得已的缘故。

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好频繁地联络，私下见面怕是更加不可能了。

更不要说，他也算看透了媒体有多爱把杰克逊这个姓氏和自己扯在一起－－如果现在他真的被拍到去探望Paris，怕是只会给她带来更多的困扰。

曼森与Paris的重逢是在2019年的春天，奥斯卡的名利场派对上。

整个派对过程中他都暗暗观察着Paris那边的动向，却迟迟没有上前。

他不确定这是不是一个好主意，这里毕竟人多口杂。

但Paris显然有自己的想法，待到宴会结束，曼森便发现后面一直有辆女式小车跟着自己。

他立刻会意，确认了周围没有记者跟踪后，要司机把车开到没什么人的海边。

车熄火的那一瞬间，他在后视镜里看到了女孩子明艳的笑脸。

曼森走下车，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Uncle Manson！”

她还是像十年前一样称呼着他，甚至连见面时的拥抱方式都没改变。

曼森笑了，虚揽着她上下打量着。

Paris真的长大了，不再是当初那个要他弯下腰才能平视的小女孩了。

踩上高跟鞋后，她竟也比自己矮不了多少。

两个人在海边缓缓散起了步，聊天的内容从今天的派对过渡到最近的生活，最后终于转向了迈克尔。

“被他们拍到照片就惨了。”Paris 在这方面显然已经深谙媒体的套路，“Uncle Manson，你或许也知道，最近他们还在拿几年前的事情做文章。”

曼森知道她指的是《逃离梦幻岛》的事，他也看过类似的新闻－－无非是说Paris 因为这部伪纪录片心理崩溃，而后还要带上一笔－－几年前她曾因为看不了玛丽莲曼森的演唱会而自杀。

Paris 忽然深深叹了一口气。

“有时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骗子可以光明正大的说谎，而我们真正相爱的人－－你和我，你和爸爸，却要连见面和联络都躲躲藏藏？”

“你爸爸……他毕竟不是一般的明星。”曼森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说出这样一句话。

Paris 也已经在模特行业呆了两三年，对这些乱象大概也早已看得清楚了。

更不要说迈克尔杰克逊这个名字本身，代表的就是一切乱象。

“我当然明白。”Paris 点头，“我都明白。可我还是觉得不公平。”

这些年来，有关迈克尔的负面新闻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就减少。

同样地，关于曼森的谣言也并没有消失。

Paris和曼森都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任何把两个人联系到一起的行为都不见得是好事。

这是他们不用言说的默契，也是他们十年后才见面的原因之一。

好在大众是健忘的，早已没有多少人记得他们当年是朋友，就连那则疑似恋情曝光的新闻也没什么人提起了。

只是偶尔会有人出现在讨论两人关系的八卦论坛，在评论区疑惑地问上一句“他们曾经是恋人吗？”

但考虑到最近伪纪录片的事，他自然也还是要低调－－就如当初他们隐瞒恋情的原因如出一辙。

“我看到你在社交号上发布的状态了。”曼森想到Paris 最近的动态，不由得赞许，“你说得真不错。”

狗仔们最近像疯了一样企图问每一个与迈克尔亲近的人对片子到底是什么看法，这种做法本身就令人厌恶。

Paris 没有直接回应，却在帐号上淡定地劝歌迷冷静，那句“你们真的以为他们能玷污他的遗产吗？你们真的以为他们能做到？”更是颇有底气。

她到底不再是当初那个只会边写日记边哭的小姑娘了。

“不是我做得好，而是我明白生气没有用。”Paris 耸了耸肩，“韦德……他甚至是我十五岁那年自杀的原因之一。”

曼森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话题会毫不避讳地转到这里。

“我从来没和人说过。”Paris 显然还是对曼森无比信任，她有些自嘲地拂去额前的碎发，“那时我非常压抑。Uncle Manson，你知道吗，有太多的压力压在我肩上了。我想像你和爸爸一样进入演艺圈，可是家人并不支持我。那部电影是我自己找到的导演，可是我被骗了……我还……”

她顿了一下。

“Uncle Manson，我一直在听你的歌。”她勉强让自己微笑，“其实我已经好久没回想那年发生的事了。我记得前两年那首《Blood honey》……”

她轻轻哼了起来，在broken crazy girl那里骤然停下。

曼森看到她的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这很傻不是吗？明明这段词不是那样的意思，可我当时就像现在一样哭花了脸。”Paris 擦去眼泪，声音因为哭腔有点发颤，“我当时在想啊，我就是个broken crazy girl……那个陌生的制片人，他……”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意义不言自明。

即使多少听闻过这个传言，但她亲口讲出来的时候，曼森还是感到心中一阵抽痛。

在这样一个不恰当的时刻，他不恰当地想起了当年纸片上恶毒的话语。

【我真心地希望你的孩子能够遭受同样的痛苦。】

迈克尔无时无刻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有一个正常的童年，可他的上帝到底还是听不见他的祷告，而恶毒的话语却讽刺地成真。

Paris 那一年只有十四岁，而电影流产后没多久，就赶上了杰克逊家族的内战。

再接下来，家族又开始忙着和娱乐公司打官司，而Paris 竟被列为证人之一，可想而知她的压力有多大。

再后来……

“再后来，我当时的男朋友因为这件事跟我分了手。”Paris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他竟然还说是因为我穿着暴露……我只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一脚踢到他嘴上。”

她抹了把脸。

“分手后没几天，韦德就跳出来污蔑爸爸了。再后来的事，你应该也都知道了。“

除了心痛曼森无法用第二个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原来Paris一直都只是对他报喜不报忧－－他早该猜到的，她和迈克尔实在太像了。

“其实你不用担心我。”Paris 笑了笑，“我只是想告诉你这几年我经历了什么，我们有太久没见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过得很好，真的。”

她甚至开起了曼森的玩笑，“自从我认真地研究了你的艺术理念之后，我就发现做自己的感觉特别棒。”

“我真高兴你能这么说。”曼森回过神，也开起了玩笑，“这么说来我还算起了点类似监护人的榜样作用？”

“你知道吗？”Paris 神秘地眨眼，“爸爸曾经想要你做我们的监护人。”

曼森愣了一下。

“你早就知道了？”

“他告诉过我。所以我那时一直盼着有一天你能拿着真的遗嘱来把我们接走。”

她看起来很平静，“我知道遗嘱是假的。他从来不会用缩写签自己的名字，而且那一天我们根本不在洛杉矶。但是……后来我也开始明白，你有你的考虑。”

曼森只是静静地听着。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她早就什么都想到了。

【我知道从此我的生活会改变，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想要的。】

“好在现在我和Prince 都成年了－－顺便说，他对你早就没有芥蒂了－－Blanket 也还有一年就满十八了，所以也不会影响什么。遗产委员会对我们还算公平，现在这样，也算是挺好的结果了……”她佯装无所谓地耸肩。

“Paris。”曼森打断了她的话，他从没觉得自己比这一刻更像一个父亲过。

“你可以不用这么懂事的，你知道吗？”

Paris的眼眶重新湿润了，她沉默了好一会儿。

”谢谢你Uncle Manson。”她又给了他一个拥抱，“我真的非常想念你。”

“我说过你可以随时来我的演唱会。”曼森轻拍着她的背，“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随时来我家。”

“那我总要找一个狗仔追不到的时候悄悄地去。”

“不要给你的懒惰找借口，你今天不是就甩掉了他们吗？”

Paris大笑起来，气氛瞬间缓和了不少。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便各自道别，约好今后要经常联系。临别前Paris还在开玩笑，说自己一定要向曼森学习做一个坚强自信的人－－那也的确是他给人的外在印象。

他们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迈克尔最近的负面新闻，却不约而同地在心中哼起了他的一首歌。

微笑吧，尽管你心痛。